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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王劍合璧>

如果以為警告到此為止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伏見幫宗像擋住匕首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SCETPER4,不僅是因為那時發出的聲響通過通訊器被人聽見了,還因為那個超能力者的招供。他坦承他那時的確想要對宗像不利,但不承認有人指使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那時突然想到的。除了宗像之外,沒有人能確定他說的是假話。但是無論怎麽說,如果他們室長能擋住突如其來的爆炸光球,又怎麽會大意到讓一個犯罪分子拿著短刀接近他而毫無反應

有人懷疑,也有人直接沖到了SCEPTER4主樓宗像的勤務室裏,拎著他的前襟抵在了墻上。手臂再用力之後,宗像就被雙腳離地地提了起來。

“哦呀,善條先生,您今天的表情比以往都要好呢。”處於這種狀態下的男人完全無視善條仿佛要殺人的目光,臉上依舊掛著和平常一樣的微笑,似乎現在的狀況是兩個人坐著喝茶一樣。呵,他本以為能避免這種情況再次發生,沒想到卻不能嗎

善條惡狠狠地盯著對方,看到對方臉上露出了更深的笑意。居然還笑得出來嗎在毫不介意地把自己暴露在刀鋒前面之後 “不要以為這麽做是對我們好。”他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介意真的殺了你!”

“我可就在等待著您的這句話呢。”換做是其他人,聽到這種飽含殺氣的話語,面對這種迫人的氣勢,相當可能望而生畏,但宗像臉上的表情只變得更愉快一些。 “雖然一直都這麽想, ‘總有一天,你發現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的話,說不定會真的殺死我呢’,但還是需要拜托您這件事。”他臉上笑容依舊,聲音也沒有變化: “如果會發生和羽張迅一樣的事情的話,就請您用您卓越的反應能力殺死我吧。”

善條瞪著他,再次感覺到了他經常從對方身上得到的無力感和不確定感。宗像的這種平淡反應讓他的態度顯得焦急暴躁,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前代青王羽張迅是因為被卷入前代赤王迦具都玄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爆發裏,導致力量也瀕臨暴走,所以他在緊急情況裏拔劍殺了他的王。現在這種陳述一般的平靜語氣……雖然他無法捉摸宗像的想法,但這次事件怎麽看都像是對方計劃好的——設計了伏見,設計了青組其他人,也設計了他。不,也許還不止他們這邊的……

沈默片刻,善條松了手。 “打擾了。”他一點也不想接宗像的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這樣我就當您同意了。”宗像看著他的背影,開始整理被弄亂的前襟。只是對方徑自走了出去,直接把門帶上了。他難得嘆了口氣, “總算是交代出去了啊。”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沒資格指責周防:周防覺得他可以在他自己力量暴走時阻止王權爆發,而他也在指望著有人能在那種時候阻止他——就算只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必須找到那個人。

想到這裏,宗像走到窗邊,撩起了窗簾。青組成員正在下方的操場上練習,動作整齊劃一,隱隱的口號聲伴隨著凜然的劍氣傳了上來。

“我等SCEPTER4,在此行使佩劍者之職責。

聖域不容紛擾,現世不容暴力。

佩劍者以劍制劍,我等大義不容汙點!”

日子進入到了冬季,天上落下的雪花越來越大。在此次事件發生之後,淡島代表其他屬下強烈要求宗像在他們出動之後再過去。 “不管是怎樣,這種情況太危險了,我們不能每次都看著您去解決問題,而自己卻縮在後面。”淡島如是轉達。宗像對此的反應是,只要有足夠的人數通過青組的能力考核進入拔刀隊,他不介意交出那個警報器。結果因為這個原因,青組上下訓練時更認真了。不光是為了能被選入宗像直屬的拔刀隊,也為了能在關鍵時刻為宗像拔刀。

在這樣的情緒之中,青組十年來的第一次忘年會即將舉行。本來,羽張死後的青組就處於完全混亂崩潰的狀態,連平時正常的勤務也無法保證,更不用說過那種傳統的忘年會或者新年會了。但今年宗像新上任,肯定是需要的。所以淡島早就讓伏見去制定了計劃,然後她帶著那份計劃敲開了宗像勤務室的門。

“唔,很好。”宗像看完以後說。他一手拿著那份文件,一手還捏著一塊拼圖。就在他看文件的時候,拼圖依舊被穩穩地放在了它該在的地方。 “這個周末可以。人員呢……把拔刀隊候選名單上的人都叫上。哦,還有伏見君。”

“好的,我知道了。”淡島應道,但在聽見最後一個人名的時候,形狀姣好的細眉微微蹙了起來。她仔細觀察著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的表情,以便使自己在合適的地方停住。 “您真的不打算把伏見君調入拔刀隊嗎”在上次事件過後,所有人都覺得伏見肯定會被破格直接選入,但宗像的命令卻是將他分到情報課。

宗像放下文件,又捏起一片拼圖,語氣清淡。 “還早呢。就這樣通知下去吧,辛苦了。”

太早是指哪個方面淡島看得出她該走了。問一句已經是僭越,而且宗像的語氣也明顯表示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好的,室長。”她答應道,轉身離開了。

桌子上的拼圖已經接近完成。這是宗像的個人愛好,他能在一副拼圖還是碎片的時候就準確判斷每個碎片該在什麽位置,但他仍然有耐心一片片地將它們拼起來。這也許是一種習慣,又也許是一種鍛煉。而做事和拼圖一樣,有想達到的結果,但過程並不能省略。伏見的能力的確僅次於淡島,所以眾人才會覺得他待在情報課似乎不大合適。可是這都是必須經歷的過程,順利的過程才能發展到期待的結果。

放下最後一片拼圖,宗像站了起來。伏見擬定的忘年會,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正好和赤組忘年會的時間地點是一樣的。嘖,很難說伏見不是故意這麽做……宗像想到一些過往,微微地笑了起來。有好戲看的話,他一向是樂意的。而且,周防最近好像不那麽樂衷於打架了,他大概可以再請對方喝一杯。

與宗像的早有所料相反,吠舞羅眾人都十分期待這次忘年會。不為別的,光是今年終於不在HOMRA酒吧進行這一點,就足夠他們新鮮了。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在街道上,路人紛紛側目而視。

“哎喲,快到了吧居酒屋!”八田很興奮,那種興奮完全基於吠舞羅的集體活動本身。 “看起來不錯啊!”

“沒錯呢。”十束手裏拿著一疊招待券,一臉笑瞇瞇,語氣意味深長。 “草薙今年下了血本啊!”

被提到的草薙出雲正走在他後面,聞言露出了苦笑。這當然不是他想花錢,但是如果每次吠舞羅的什麽活動過後,他那個古董櫃臺都要送去修理,整個酒吧還都亂糟糟,還一定會讓他忍不住暴走咆哮的話,那也只能出此下策,破財免災。 “所以你們就別提這點了……話說回來,在外面都給我收斂一點啊!”弄壞別人的東西賠償也很恐怖!

一群人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嗨嗨,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阪東三郎太嘴快地應了一句。

草薙完全無奈了。這群家夥,也只有尊才能讓他們乖乖聽話。不過話說回來,尊最近的心情好像一直都不怎麽樣啊連打架都無法讓他提神了他回頭看去,他們的王果不其然地落在最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還沒睡夠嗎”草薙逐漸慢下腳步,直到兩人距離縮短,才開口問道。

周防扭了扭臉,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越過草薙,直接投向了他後方。

草薙正等著他的回答,卻先聽到了吵鬧聲。 “……誒”他驚訝地回過頭,那些人剛才不都還想著怎麽吃窮他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吵起來了

但他也馬上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們已經到達了預定地點,但那家店門口道路的另一邊,兩隊藍衣服正走過來。領頭的男人眼鏡下目光銳利,他身側一個女人身材非常好,而另一側……糟糕!草薙正想去阻止八田,但是後者顯然已經看到了。

“猴子!”八田美咲正和鐮本力夫開著玩笑,但是後者臉上瞬間變化的表情讓他回過了頭。這一看不打緊,發現是藍衣服也不打緊,但是後面架著眼鏡的那個家夥……他頓時就吼了出來。 “你給我解釋一下!”

宗像繼續往前走,直到門口,然後側臉看了看淡島。淡島看到伏見沒有表情的臉,本在皺眉,但接觸到宗像的目光,立刻就走向了門口的迎賓員。 “我們是之前預約過的,大包廂。”

“說話啊猴子!”八田大喊。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的嗎你怎麽能背叛吠舞羅,背叛尊哥!”要不是被人拉著,他幾乎要沖過來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吠舞羅其他人或是和伏見的關系一般或是性格沒這麽暴躁,只有八田依舊耿耿於懷。

宗像抿了抿唇,聽到了背後齊刷刷的衣物摩擦聲——顯然所有人都把手放到了劍柄上。他擡了擡手,做出了一個阻止的姿勢,然後側向另一邊詢問道: “伏見君”

“是我個人的事情。請允許我請幾分鐘時間的假,我會盡快處理好的,室長。”伏見的表情沒有變化,只從眼睛裏透出點點狂熱。

宗像點點頭。 “你們先進去。”他轉頭對剩餘隊員說。日高有點不情願,但其他人帶著他進了門。而淡島轉身過來看到這幅情景,自動押後,防止兩方起沖突。

八田急不可耐地沖了過來,揪著伏見的領子。 “你說話啊!”

“哎哎,有話好好說啊。”草薙覺得他的頭又開始疼。出門遇青組,他們今天選的日子不對吧

“就是啊,八田哥,我們也進去吧”鐮本也勸說道,只是八田現在完全聽不到耳朵裏。

一直沈默的周防終於開了口。 “換個地方,堵著路了。”然後他擡了擡下巴,示意吠舞羅其他人也進門。

“王……”看到八田立刻就拖著伏見往另一邊的巷子而去,十束輕輕地叫了一聲。就剩下兩個王的話,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吧當然打架是常態,但今天可是忘年會啊。然後他感覺到有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衣角,低頭去看時,卻是安娜。看到她微不可察的點頭,十束放下了心。 “那我們先進去啦!王,八田,你們也快一點哦!”

一群人都進去之後,兩個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最後是宗像先推了推他的眼鏡。 “不打算去看一下嗎八田君說不定會很傷心的。”

“呵。”周防哼笑一聲。一個神經大條到無法察覺,另一個神經纖細到無法表達。他要是真管了才是多事。 “你不也這麽看著發生了嗎”

“啊,我只是覺得伏見君太壓抑了呢。”宗像用他一貫的語氣回答。

這句話戳中了周防的心事。他一時無言,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沈默。有雪花安靜地飄下來,落在兩人的肩膀上。他們都沒有張開聖域,只是默默地站著。

這種感覺讓周防想起來那一劍,那時也在下著雪。他張開雙臂站在那裏,撤掉防護後的身體不堪一擊,對方的劍在他頭頂的劍落下之前堪堪穿過心臟。然後他倒下去,對方用身體接住了他。血從心口流出,他一轉頭就可以碰到對方的臉,距離從未有過地近……

“你上次的清酒不夠味道。”周防突然冒出來一句。

宗像伸手撣掉肩上的雪花,聞言笑意更深。 “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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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face=宋體size=3 color=#000000>第三十一章初露端倪

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站在飛艇的舷窗邊,看著下面城市璀璨的燈火。有微弱的星光穿透玻璃,照在他款式覆古的禮服上,依舊雪白的荷葉邊和光線的明暗襯得他的臉不帶一點煙火氣息。四周沒有燈光,地上的喧囂遠離,這條飛艇就像是刻意營造的世外桃源,又或者是故意被人遺忘的角落……

“叮鈴鈴。”

角落的電話鈴聲劃破寂靜。阿道夫·威斯曼轉過頭,緩步走了過去。那裏是一張木制的小桌,上面擱著一臺沒有線的黑色電話,表盤是旋轉撥號的那種,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他拿起話筒,目光又轉向窗外。當然了,來電顯示對他來說沒有用,因為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個人能聯系上他。

因為年代久遠,電話的話質早已比不上現在的通信質量,裏頭夾雜著電流的沙沙聲。 “上次我和你說過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了,威斯曼”這個聲音沈穩有力,昭示了主人的性格。

“噢,那個啊。你是說,我在天上幾十年,依舊有人記得我嗎”銀發青年說,表情和語氣都沒變化。從他的臉色上根本看不出,所謂的那件事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話筒裏的聲音略微提高,明顯黃金之王情緒有點上漲。 “註意你的態度,威斯曼。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但是這消息來源很可靠。”他還有話沒說,你就不能再重視一點你的性命嗎五六十年,依舊不夠從那種痛苦中走出來嗎但是他性格一貫穩重,不會挑著刺激人的話說,所以只能用嚴肅的語氣做一點警告,而對方很可能已經習慣了。

果然,威斯曼微微笑。 “你還是老樣子呢,中尉。”

似乎聽到了他的笑聲,話筒那邊沈默了一陣,才繼續說下去。 “罷了,你不願意把人往壞的地方想,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以防萬一,你必須在我所說的預防措施裏挑一種。如果真的被扔下來的話,好歹不會撞壞腦袋。”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有些悻悻然。明明就是個任性的家夥,為什麽每次他還都會幫著準備好一切啊

“啊,我知道了。”威斯曼這次真的笑了出來。不過他也知道,這已經是國常路大覺的底限;再拒絕或者做不到的話,對方很可能就真的會把他從天上拉下去——畢竟對方想做這件事很久了,不是嗎也許無色之王真來搶奪他的能力,卻正好能給他足夠的勇氣面對現實也說不定呢……當然,這種想法千萬不能被中尉知道。他抿了抿唇,轉移話題道: “你上次說過的兩個孩子怎麽樣了”

“你還記得這個啊……”國常路大覺的聲音帶上了點不易察覺的感傷。如果他們當年有宗像和周防一半的堅定——尤其是宗像——大概也就不會發展到現在的情形了。只是過去已經過去,多說無益,現在最要緊的當然是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從陰謀殺害和王劍墜落都一樣。 “挺好的。至少到現在,力量崩壞沒有變得更糟。”

威斯曼的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作為當年王的力量的研究發現者,他當然知道巨大的能力下同樣也有巨大的風險。前代赤王已經是前車之鑒,現在的青王想要幫助赤王規避風險……必須要說,他們的決心和毅力的確讓人驚嘆。他們知道他們的目標,也知道為此該要努力,而且已經初見成效。

而相比之下,他幾十年來做了什麽呢威斯曼張開自己空著的那只手,它看起來和他第一天登上這條飛艇時沒有什麽兩樣。什麽都沒有改變,死去的人不能覆活,活著的人也沒有保護到更多的人。如果他繼續他的研究,會解決目前的問題,還是會帶來更大的危險

仿佛察覺到他的想法似的,話筒那端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遍,沒什麽用了,但是那真不是你的錯,威斯曼。”那時的戰爭不是個人之力可以扭轉的,誰都沒辦法保證自己或者其他人能在其中幸存。

半晌沈默。

國常路大覺站在禦柱塔頂,擡頭望向墨藍的天空,夜風吹起他的袍腳。話筒裏已經傳來了嘀嘀的忙音,他卻依舊放在耳朵邊上。這麽多年,你也該到覺醒的時候吧,威斯曼。

日子慢慢到了夏季。SCEPTER4的工作依舊繁忙,從軍火走私到暴力沖突,哪樣都不缺。宗像延遲了楠原剛從庶務課資料室轉到特務隊的時間,雖然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是推遲了。直到過了記憶中楠原剛為他擋槍而死的暴力事件,他才暗自松了口氣。不管過程如何,這才是他期待中的結果。SCEPTER4拔刀特務隊成員都必須在掌握所有能力應用之後才能正式上崗,他只暗示善條經常鍛煉楠原。

在這種情況之下,伏見總領的往期案件統計分析結果也出來了。因為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所以他又重新提審一遍他們抓到的超能力犯罪分子。得到的信息依然不夠多,但總算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了他們最近的藏身地點。情報顯示,那裏至少有二十多名超能力者。所以水無月中下旬的時候, SCEPTER4展開了宗像上任以來最大規模的行動。

“豐澤區上庚冢,請求確定坐標,並監視範圍地區,對所有進出人員及車輛進行盤查。”在一片閃爍的警示燈光芒中,淡島鎮定而快速地吩咐下去。她站在宗像旁邊,面對著前面的建築,耳朵上掛著麥,以便隨時傳遞宗像的命令,又或者告訴他警視廳的配合行動進行到哪裏了。

宗像一手插在口袋裏,臉上的悠閑神情和周圍忙碌的景象形成鮮明的反比。許多SCEPTER4成員正在各司其職,一些在車邊戒備,一些守在建築的各處出口,而第一組先鋒隊已經跟著一個嫌疑人進去了。看著時間差不多,他揮了揮手,又一隊門口待命的小隊接到了命令,拿著劍貓著腰潛了進去。

耳機裏似乎傳來了回話,因為淡島下一刻就出了聲。 “室長,警視廳那邊已經封鎖好了。”

宗像點了點頭。他望了一下周圍,建築有高有低,他們面前的目標建築屬於中等高度。 “分兩隊去這邊和這邊。”他對淡島說,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座高樓。

淡島有點遲疑,因為這樣他們留守的人就不多了。 “室長,不需要留一些保護後勤嗎”

“剩下的人都去資料課監視車邊待命。”宗像非常簡單地把他的話補完了,不出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副長露出了不大讚同的神情。

淡島的想法很簡單,從前面的情況來看,這些犯罪分子對他們室長的性命似乎很有興趣,當然需要留點人在身邊保護;但是宗像倒好,兩下就把人全遣散開了。 “室長,您……”

宗像擡起一只手,阻止了她往下說。 “等下你留在這裏指揮,我還要進去看看。”他轉頭望向另一側,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抱著一把很大的太刀靠在邊上,神情好似有些不耐煩。 “能請您和我一起去嗎,善條先生”

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哼了一聲,直接站了起來。 “什麽時候都可以。”

淡島看了看善條,明智地閉上了嘴。宗像一個她已經無法說服,加上善條更不可能。不過如果有善條和室長一起去的話,那也應該會保險很多吧

宗像臉上的笑容變深了。上一次,他們抓住了建築裏的二十幾個超能力者,只是被趁機從旁邊建築放冷槍的幾個人(也許是幾個,也許是一個)跑掉了。如果不是有善條,他上一次大概沒那麽好命全身而退。而現在,既然做好了準備,他們就該把這些家夥一網打盡。

沒錯,宗像清楚地知道裏面有什麽,也當然知道這次會無功而返。照他的觀點,如果綠王沒有做出相對的改變,那他就應該把這次行動當做SCEPTER4的實戰演習,還是逼真效果很高的那種。

一刻鐘之後。

一隊又一隊的SCEPTER4成員逐漸從裏頭撤出。而相應的,他們都押著一個或幾個帶上了特制手銬的超能力者。宗像聽到自己耳機裏傳來的匯報,眉毛不易察覺地揚了揚。總還算他的訓練菜單有效,這次行動比他記憶中的那次節省了一半時間不止。情報課給裏頭的超能力者挨個編了號,最深處的房間裏有個終端信號,像是指揮者,被編成了0號。除去這個,其他人都已經抓到了。

“該我們了。”宗像出聲道,邁步向前。派去兩側的小隊都沒有發現異常,難道這次沒有人蹲等在高樓上等著狙擊他嗎除去這點,其他情況倒都和他預料的一樣。善條沒說話,只抱著他的刀跟了上去。

按照已經得到的內部結構圖走到裏面的時候,依舊是一只黑貓在等著他們,它脖子上的綠色終端就是0號。宗像只瞥了它一眼,就轉頭望向了那一整面的落地窗。那外面正對著兩座樓,無論是哪一座都是狙擊的好點。他掃過去,似乎完全漫不經心,目光又轉了回來。 “這種顏色,還真是令人不快呢。”

善條已經把終端從貓脖子上摘了下來,轉手遞給了宗像。按照之前的一貫規律,這個終端裏面肯定不包含任何個人信息,只是用來發布命令以控制手下行動的。 “不知道情報課能不能發現一點什麽。”他說,不過其實這也就是一種比較好的願望而已。

他這麽說的時候,宗像又往外看了一眼。因為已經留神了,所以他一瞬間就看到了高樓頂上閃過一個黑影。 “往後!”他的聲音幾乎和什麽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同時響起,藍色的屏障瞬間張開。

砰,砰砰,砰砰砰。

幾秒鐘之內,幾顆逼近的炮彈就打在了宗像的聖域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玻璃窗完全碎裂,對外的墻也幾乎全塌了。原本整潔的會議室一片狼藉,像是戰爭現場。宗像站在原地,那些碎片被穩穩地擋在了圓形聖域之外。

“……這是怎麽回事”還沒等聲音完全消失,善條就問道。原先宗像站的地方靠近窗戶,但是現在已經變成他更靠近了——宗像讓他往後的時候他卻條件反射地往前擋住了。

宗像一時沒有回答,只緊盯著那個點。突然之間,一個巨大的火球從那裏升起來,映紅了半邊天空。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量波動。

周防他在那裏做什麽

“請小心自己,善條先生。”宗像果斷地囑咐了一句,就從破開的窗戶走了出去,藍色的力量在他腳底下凝結成了懸浮的晶體。就在他趕過去的時候,耳機裏傳來一片嘈雜,像是有人看到了什麽東西。然後他聽到了突擊小隊長秋山的聲音,語氣頗有點震驚: “室長,有人拿著手持迫擊炮在樓頂!”

“跑掉了”宗像一聽就覺得不好,聽起來就不像是能抓住的樣子。

“不,沒有。”秋山的聲音又快又急促, “赤王剛才堵住了我們,沒讓我們傳消息給您。然後他對上了那個家夥……”

又是一聲響,打斷了秋山的報告,眼前也突然爆發了一陣刺眼的光線。宗像條件反射地側過臉,這情況顯然是有人放了照明彈。與此同時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帶著某種意義上的調侃: “赤王,青王,我們下次再見。”

聲音消失了。在亮光散去之後,宗像已經到達了高樓頂上,居高臨下地看到了現在的情形。SCEPTER4小隊的人都被紅色的力量所隔開,紛紛捂著眼睛。紅發的男人站在那裏,不遠處是一架被人丟棄了的迫擊炮(焦黑了),一股綠霧正在那後面逐漸消失。

“我想,你的解釋大概是必要的,周防。”宗像的腳接觸到了地面,聲音依舊冷靜。他該說不愧是周防嗎每次都能做一些超出他預料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初露端倪完,以上共4080字,橫線以下防盜章共4073字。】

夫夫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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